給孩子百看不厭的禮物——重溫《一個意大利小學生的日記》

我們需要怎樣的情感教育

上課時，調(diào)皮搗蛋的同學趁老師背轉(zhuǎn)身，就跳到椅子上撒野。這樣的場景，相信誰都不陌生。僥幸沒被發(fā)現(xiàn)，大家哈哈一笑，老師怒目要求安靜之后，這事兒就過去了?？煽傆欣?。一旦被老師發(fā)現(xiàn)，后果就難說了。安利柯的新老師正巧回頭看見了那個椅子上的孩子，孩子嚇得不輕，慌忙坐下等著受罰。老師連表情都沒怎么起伏，輕描淡寫說了句“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”，然后附贈了一段我們大家是一家人之類的訓導。最后，跳上椅子的學生去求得老師原諒，老師親了他的額頭，說：“快回去！好孩子！”。

類似的例子俯拾即是?？扇R諦在課上呼呼大睡，老師修養(yǎng)再好也忍不住了，大聲叫他。當聽到有學生說可萊諦早晨五點就起來幫爸爸運柴后，“先生讓可萊諦睡著，半點鐘以后才走到可萊諦的位置旁，輕輕地吹他的臉，把他吹醒了”。鐵匠的兒子潑來可西來家里玩，迷上了玩具火車。安利柯的爸爸會偷偷給兒子塞紙條，上面寫著：“潑來可西很歡喜你的火車哩！他不曾有過玩具，你不想個辦法嗎？”

讀到這兒，我才理解為什么譯者夏丏尊要在序言里說，要把這本書介紹給父母教師們。他說他自己第一次讀到這本書，流了三天三夜眼淚，后來自己翻譯，還經(jīng)常被感動。夏丏尊是民國文學家、語文學家，光緒三十四年（1908年），他任浙江及杭州兩級師范學堂通譯助教，后任國文教員。該校后改為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，是五四運動南方新思潮的重要發(fā)源地。他也是中國現(xiàn)代漫畫家、散文家、美術和音樂教育家、翻譯家豐子愷的國文老師。

他說他流淚是因為慚愧，這樣說當然是自謙，有豐子愷的敘述為證：

偶然走過校庭，看見年紀小的學生弄狗，他也要管：“為啥同狗為難！”放假日子，學生出門，夏先生看見了便喊：“早些回來，勿可吃酒??！”學生笑著連說：“不吃，不吃！”趕快走路。走得遠了，夏先生還要大喊：“銅鈿少用些！”

果真是漫畫大家，三言兩語，就寫盡了夏老師的可愛。在豐子愷筆下，夏丏尊愛跟學生講話，事無巨細的關心，扮演的幾乎是家長里“媽媽”的角色，深受學生的敬愛。我想如果有人愿意，能把夏丏尊的故事揉進小說里，似乎也能增色不少。

要我說，與其說《愛的教育》是一本小學生日記，不如更像一部寫給教育者的教材。

話癆與金玉良言

幾年后，夏丏尊接了茬，又翻譯了亞米契斯摯友孟德格查寫的《續(xù)愛的教育》。從寫作角度來說，這很難說是一本小說，而更像一部個人演講錄。剛開始，安利柯舅父白契還比較矜持，不太講話，后來發(fā)現(xiàn)是個話癆。全書除了少量敘事外，大多數(shù)都是白契的單人脫口秀。比夏丏尊更愛說，說了大半本書。話癆歸話癆，說的都是金玉良言。我想如果我早在1999年就能看完并吸收，也許就不會這么一事無成。

白契的知識和經(jīng)驗，大都是從社會里混出來的，所以不大信看書這一套。他說人學東西，要么從書里學，要么從別人的經(jīng)驗里學，要么從自己的經(jīng)驗里學，“從書本上得來的知識其價值如果比之銅幣，那么從他人的經(jīng)驗得來的知識是銀幣，從自己的經(jīng)驗得來的知識是金幣了。”

白契看不上銅幣，從沒給安利柯推薦過一本書，但他經(jīng)常把從植物上領悟到的，或者從鄰人的經(jīng)歷中學到的經(jīng)驗與安利柯分享。白契不喜歡閱讀，因為他更推崇思考，但他又很仰賴寫作，同樣是因為他推崇思考。寫作是思考的結(jié)晶，是自己的經(jīng)驗，是閃閃的金幣。比如說他要求安利柯做善行歷，每天寫下自己要做的三件好事，一年就能做一千多件好事；比如他會把自己的經(jīng)驗全都寫下來，最后把自己的“金幣”傾囊相授。

白契住在海邊，所以經(jīng)常要坐在一塊石頭上遠眺大海，思考也隨著視線在天地間馳騁。對于歷史，他說：

冗長的歷史書中，什么某國國王在某處被殺咧，某年某月某種戰(zhàn)爭開始咧……徒然記憶了許多這樣的事有什么用？……所以要成真的歷史家，只讀書是不行的。須練習把周圍日常生活的事實用了自己的眼去看，用了自己的心去感受，用了自己的頭腦去判斷那自由正義的精神是在怎樣地發(fā)展著?！闳绻軌?qū)懗鲎约阂淮宓臍v史，那你就能給予道德宗教或政治以大教訓了。這比之于徒事理論的學者的大著述，其價值不知要高得多少呢！

對于人生，他用終身開花的檸檬樹來比喻：

你第一須有希望之花，這是使你的心閃耀的詩。第二，你非結(jié)完全成熟的果實不可，這相當于你完全實行你自己的計劃。但只這樣還不夠，成就了一個計劃就心安了，是暮氣的人。你如果已成就了一事，還非實行其次的計劃不可，恰如檸檬的次第結(jié)新實一樣。能這樣的人，無論何時都有著青年的歡喜、壯健的精神與快樂的覺悟。

但是終年結(jié)實繁多的檸檬也以春季開花最多。人在一生中雖常須開希望之花，但究以青年時所開的花為最美。所以，你須于青年時開出最美的花來，顯現(xiàn)潑剌的力與芳香的精神。這力，這精神，就是將來結(jié)百倍之實，使你快慰的東西。

還有對于詩，對于自尊，對于職業(yè)……這位舅父的金句多得能像豆子一樣滾落開來。

值得老師、家長和孩子常讀的經(jīng)典

古話講，一日為師，終身為父。這話放到現(xiàn)在，就未必妥當。現(xiàn)在不比當初，從托兒所到大學，教過你的老師可以裝好幾車，要是把個個老師都當父母親，做兒女的要累壞。上了十幾年學，印象最深的，一提到老師這倆字兒就能蹦出來的人，就是那幾位對我特別好的。這不能說我忘恩負義，不記好幾車老師的恩。我基本都記得，但是印象有深淺之別。書里的那些教師，一定是學生們最難忘的。安利柯的父母和舅父，也是家庭教育的楷模。

跟著安利柯去小學里呆了一年，結(jié)識了那么多優(yōu)秀的人，又聽了舅父幾個月的教導，這番教益只恨來得太遲。多年后，我想把這本上個世紀買來的書，當作啟蒙書送給我的孩子。

【六一假期共建“童年博物館”】

如何踐行“愛的教育”并不乏趣味性？學院君透露個消息：5月31日—6月3日，少年商學院微信將啟動非常有意義的“共建童年博物館”的大型在線活動，參與者均有機會免費獲得由贊助商提供的紅米手機、小米盒子、兒童桌椅、少年高爾夫球桿、貝瓦兒歌創(chuàng)意玩具、童年智造手工器材、優(yōu)質(zhì)兒童圖書、火山村荔枝等精彩禮品，敬請關注少年商學院微信（ID：youthMBA）參與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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